旅新网2019-08-28评论:阅读:

小猪陈驰:在短租领域,我既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也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要点提炼:

  1. “其实(创业)一开始我们就已经遇到了纯平台的问题,为了在线化数据化,我们就要进入到存量房屋的产业里面去。”

  2. “今天,供应链要发生变化,要封装一些全域的产品,把库存的深度做够。”

  3. “一个颠覆性很强的创新只能从社交关系里面开始启动,是社群的概念。”

  4. “我们现在第一个问题是to G的监管问题,第二个问题是真正全面要和酒店在体量、覆盖率、体验、效率方面做对抗。”

  5. “从以前的共享住宿,打破信任藩篱、交朋友、住到别人家的概念,现在变成住在一个像家一样的房子里面,它有一些遗憾,但是也不太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特色住宿预订平台小猪短租在今年迎来了自己的“七年之痒”,公司的战略、增长模型都开始进入调整期,甚至连创始人陈驰自己,也在尝试“调整自身的工作方式和性格”。

  陈驰的反思主要针对自身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而这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是曾经的医生职业生涯带给他的。

  在创立小猪短租之前,陈驰像很多那个年代的孩子一样,被迫选择了家人给安排的专业,按照轨迹,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妇产科医生。但随之而来的,即是无尽的迷茫,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行业,计划离开。

  尽管如此,在陈驰接受搜狐科技“智研所”访谈的过程中, 他的言谈风格仍旧体现出了医学经历对其思维模式的“塑造”,“的确影响很大。”陈驰说道。

  他称医生首先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所谓悲观主义者,是总在找现象背后的原因,甚至一层原因不够,还要找“原因背后的原因”。

  “我们同事很痛苦,每次他们给我兴致勃勃地说一个idea的时候,我一盆冷水就泼过去了。所以我有意识地在调整,但底层性格的东西确实比较难,医学对我的训练就是这样的。”

  2017年,小猪步入独角兽行列,用时62个月,在商业进化速度越来越快的当下, 这个时间并不短,这其中不无陈驰性格的原因。

  陈驰更像一个长跑运动员,耐力强,类似短跑冲刺的突发性想法或决定都很难在他这里过关。

  不过,也正是因此,小猪得以在行业赛跑中扛过次次危机,步伐稳健地走到现在。

  如果倒回到七年之前,回溯在线短租行业的发展,整个行业存在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而小猪的发展节奏恰巧和几个时间点吻合,小猪短租几乎是国内短租行业的标杆企业之一。

  民宿企业鼻祖Airbnb的成立时间2008年可以被看做第一个时间节点。在旧金山起家的Airbnb发展不到三年时间,估值就达10亿美元,一个新风口跃然眼前,让大洋彼岸的创业者都很难忽视这一现象级企业。

  随后三年,2011年开始,一批中国玩家涌入赛道,其中就包括小猪短租。

  和共享出行的前期发展一样,共享短租在起步阶段经历了大规模烧钱抢占市场的阶段,四年时间之内,大批没能在风口上撑住的企业纷纷下台。比如2013年因资金链断裂而倒闭的爱日租。

  经过一轮冲刷,2011年的那一批短租创业公司所剩无几,“幸存者”中,途家成为行业内很强的竞争者之一。

  紧接着,2015年Airbnb入主中国带来了下一个高潮,恰巧赶上国内共享经济爆发。据腾讯研究院数据,那一年,是在线短租行业融资次数最多的一年。7月,小猪拿到C轮融资,一个月之后途家就拿到了D+轮融资,成为估值超10亿的独角兽。

  至此,Airbnb、小猪、途家形成了短租行业三足鼎立的初步局面。然而,过山车经过顶峰之后开始下坠,短租行业不可避免地随着整个共享行业的寒冬变得冷却。

  行业人士普遍认为2017年是短租行业的分水岭,在整体大环境消极的情况下,小猪却在这一年迎来了高光时刻。2017年11月,小猪拿到了成立以来最高的一笔融资——1.2亿美元,这笔融资也把小猪推上了独角兽的位置。

  如今走入第七年,小猪新战略瞄准的是“平台+”。所谓“平台+”,就是跳脱出单纯的撮合交易平台,提供全生态的服务,但实际上,从2015年开始,小猪就已经开始提供了平台之外的配套服务。

  那时还没有“产业互联网”的概念,小猪在实践过程中发现了单纯做平台的问题,只不过当时没有相应的技术,陈驰就带领团队“一只手要伸到产业里面去”,实打实地先解决产业内部的问题,也就有了诸如智能门锁、软装设计等一系列服务,但这些业务是零碎的。

  据陈驰介绍,现在的转型正是在技术和环境成熟之时,将这部分业务整合成体系运作。

  除此之外,“平台+”的另一层含义关乎用户端的增长。“如果只做交易平台,流量的红利天花板就在那儿,成本非常之高。”

  对于依赖集市模式的企业来说,之前流量获取和用户增长的方式在互联网下半场可能已经不奏效,加之小猪的消费者群体需求相对低频,这一问题变得更加紧要。

小猪联合创始人兼CEO 陈驰

  以下是访谈精编:

  1. 搜狐科技:陈总您好,想先从您个人的经历聊起,看到您的职业生涯中, 最开始是妇产科医生,当时是怎样的想法和契机让您弃医投身互联网?

  陈驰:我在读大学之前中国还是一个熟人社会,大家还在单位工作,单位福利分房,但是当我刚刚开始作为医生工作的时候,中国发生很大变化,我们可以有机会选择承担更多的风险,身边有很多人已经在这样做,从国营单位走出来,从机关里面走出来,从干部的身份走出来,可以经商,可以做任何事情。那时候慢慢有一些起心动念,变得有勇气走出来。

  进互联网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当时我在北京的一段时间有出国的想法,就学了一个GRE的班,就认识了几个北京的朋友。他们是互联网这个圈子里面的,那时候互联网是非常小的概念,我偶尔上上网而已,那时候还是拨号上网。这帮人后来到成都来开办事处,我在当地帮他们。

  那时候我已经从医院辞职,大概02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最适合我的工作好像是医药公司卖药,因为那时候还是需要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然后我去了德国拜耳做医药销售,从医生变成销售员,那段时间好的一面是终于从一个象牙塔里面走出来了,但是带来的挑战和压力也很大。

  以前做医生都是别人来求找我帮忙,突然变成销售,角色转换之大,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天天求医生用我们的药,接受我们用药的理念,你还要学很多销售的技巧,知识倒是不缺,完全是能力和心态的重塑过程。

  我妈妈有一次出去办事,我去医院,我们俩坐一个公交车,我下车,我妈妈说看到我的背影哭了,她说“这么多精力和时间把你培养成医生,你却什么都不要”,(她)看见我拎着个包跑医院,像一个非常底层的销售员一样,很心酸。

  但那时候整体上是快乐的,心态上是好的。我做药做了一年,那几个开办事处的朋友突然说需要人,你愿不愿意来试试?就抱着试试的态度进了互联网,03年到现在,16年的时间一直在互联网。

  搜狐科技:从您的谈吐表达能感觉出来,医生的从业经历对您思维方式和性格的影响很大。当时的这些经历又是怎样影响您的创业之路的呢?

  陈驰:医生是两种个性的混合体,第一是悲观主义者,所谓悲观主义者你总是在找病患的问题所在,你要透过现象看出背后的问题,而且针对问题,要找到原因的原因,而不是只在症状层面解决问题,对疾病的洞察机理要足够得深,甚至到生化水平、分子水平、细胞水平。

  第二,他又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医生总是相信我能找到问题,并能解决问题,我能把病人治好。

  在工作中,双重性我觉得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但是公司员工同事在和我接触时,会觉得我老是挑毛病,“老陈我想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看到的问题是什么?后面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同事很痛苦,兴致勃勃地给我说一个很好的idea,我的一盆冷水就泼过去了,但我们医学训练就是这样的。

  第二,医生的结构化和训练化的思维特别强。我们(医生)在做事情的时候,一般不会满足于某个功能的实现,而是会去往底层去看,从系统的观点看一件事情是什么样的。

  但是它带来一些弊端也有,就是非结构化的思维有时候偏弱,在互联网这个领域里面,有时候需要用一些非系统性的思考去洞察问题,通过直觉、手感、体感去找问题的能力就有所限制。

  所以,如果我太过强势也是问题,这几年在调整过程中,不过确实不好调,这些底层的philosophy很顽固。

  2. 搜狐科技:小猪5月份刚刚提出战略上的转型,要从纯平台向平台+转变,但实际上,小猪从15年开始就有做纯平台之外的配套服务了。想问一下,现在这个平台转型和之前这些动作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陈驰:今天提平台+,其实是因为我们之前还是一个平台,我们要做一个plus。当然,有可能五年后平台的概念就不同了,不再是有人创业建一个平台,做品牌,买流量,这种模式今后五年全都会消失。

  做平台+,第一是趋势,第二是因为我们确实现在面临这样的问题。小猪最开始就是纯平台模式,希望有闲置的房东到我们平台来list他的房子,有需求的用户到我们这儿来找房子,撮合式交易典型的平台,我们做撮合,我们帮他做交易决策。

  其实,一开始我们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遇到问题,为了在线化数据化,这只手就要伸到存量房屋的产业里面去。

  那时候没有产业互联网,但既然已经进去(产业里)了,那除了要说服别人发布房子,本身就要解决好产业里面行业遇到的问题,比如拍照、智能门锁、保洁,这些问题就已经是平台+的问题,所以平台+我们一开始就遇到了,只不过当时没有相应的技术,我们得先解决这个问题,业务才能起来。

  其次,用户端的问题。如果只做交易平台,流量的红利天花板就在那儿,成本非常之高,特别像我们这种相对比较低频的业务,集市模式很容易在流量获取、用户增长上面遇到很多天花板,以前平台模式的获客、激活、转化、留存、复购,到互联网下半场已经不奏效了。要去改造这样一个体系,这些是平台+的思维。

  搜狐科技:之前三年服务方面的业务可能只是查漏补缺,现在开始成体系运作。

  陈驰:对。意味着增长的模型发生很大变化,从供应链到用户的增长。同时,对产业的改造会做得更加深入,我们其实在成都还有第二中心,它已经驶离平台业务本身,做的是资产的运营,解决社群里面民宿经营的一些协调性问题、和政府合作但合理监管模型,甚至参与到城市的旧城改造,把新的技术和新的服务模型比如协同网络理念引入到这个体系里面来。

  搜狐科技:增长模型的改变具体是怎样的?

  陈驰:比如说,以前用户触达的方式很简单,投广告,然后买流量,现在触达用户的方式不一样了,我们希望公域里面很多新的流量可以用足。

  比如以前我们看直播买流量转化下载,今天,供应链要发生变化,要封装一些全域的产品,把库存的深度做够。

  私域里面也有很多可以做的地方,当流量池触达池变了,转化的方式也肯定要做很大的调整,比如重新封装,比如流量池到用户池的转化,你怎么去链接用户池?以前就一个APP,使用、下载APP,有数据push,有短信提示。未来变成私域流量,可以通过其它方式来用,其中的挑战是低频。

  3. 搜狐科技:小猪这边已经开始做一些成体系的服务业务,从线上往线下走的方向,这样会不会加重运营上的成本?如何平衡?

  陈驰:如果把产业做互联网的话,把很多互联网的理念和新的技术引进去,有时候不意味着成本增加。

  举一个例子,传统的酒店保洁和管理人员看人房比,要雇佣很多员工,要招聘要培训,解决淡旺季的问题。但是如果用产业互联网,比如建立协同网络,把有时间的阿姨时间在线化,把她的劳动闭环,这时候协同网络的服务不意味着我们的成本增加。

  现在我们有几千个阿姨,这些阿姨都是用协同网络或者共享经济的理念来做这个事情,把她的时间在线化,劳动闭环,给房东提供管家或者保洁卫生。

  服务行业的收入如何而来?提高自己的收益,提高毛利率,提高用户的忠诚度和用户使用的满意度,意味着服务是需要提高的。

  当用产业互联网的方式真正得到有效提高,闲置资产得到更大程度的利用,不只是使用率,而是从市场收益的管理,比如在成都月租只有两千多的房子,通过一套赋能过后能产生真正好的体验,一天可以卖600块钱,一个月可以卖到90%的出租率,大概1.5万到1.8万的收入,这个资产得到大幅增值,服务投入能使资产增值非常高,不做服务不行。

  4. 搜狐科技:小猪一直强调自己的竞争对手不是其它的任何短租平台,而是传统酒店,那么现在业务重心由线上走到线下,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可能跟酒店更直面竞争了,您觉得小猪的竞争壁垒是什么?

  陈驰: 我们真正要在渗透率上面打败酒店,只靠一个平台的优势绝对不够,这就是我们的认知,认知变了,我们的action会变,能力会变,组织结构一定会变。

  渗透率变化,有很多环节,但是我们在不同的时间希望数据不一样。比如这时候优先级顺序排第一的就是政府关系和监管的问题,今天如果要去驱动更大量的资产进入到这个市场,如果这时候法律的问题不能够相当程度的落地和明晰的话,无恒产者无恒心,无论直营、加盟、合作的方式都做不到。

  第二,真正能够把3.0的商业模式做出来,在效率和品质体验上能打败酒店。管理分散物业的时候,如果用酒店的管理模式做,一定成本巨高,物业都是分散的,POI和流量品牌费用都是要解决的问题。

  我们现在第一个问题是to G的监管问题,第二个问题是真正全面要和酒店在体量、覆盖率、体验、效率方面做对抗,这里面产业互联网的路还很长,需要时间,需要定力。

小猪短租民宿

  5. 搜狐科技:包括小猪在内,国内的一些短租平台都被称为Airbnb的中国学生,这个说法很普遍,但相信企业不愿意被挂上这么一个标签。您觉得Airbnb可取之处是什么,不可取之处是什么?

  陈驰:其实我们还是受到Airbnb、Uber这代企业很大的启发,我之前在互联网的10年都是平台的思维,我们把传统旅游搬到线上的时候也是这种思路,OTA的思路——在线化,数据做比价做比价搜索引擎。

  但是我们同时面临光靠平台的模式不足以走那么远的问题,特别在中国。我们以前跟美国的互联网差半代差一代,他们先遇到问题我们后遇到问题,现在两边的互联网公司差不多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面,整个面临的市场状况基本上是对齐的。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也不见得是美国市场面临的问题,我们面临的更多是原生性的问题,比如产业互联网化,比如监管,我们以前觉得中国有中国特色,其实我们面临的环境和美国差不多。我们国家很多地方其实也进入后工业化时代了,它的监管也面临和其它市场一模一样的问题,从美国企业那边学不到特别多的东西。

  6. 搜狐科技:小猪和很多创业公司一样经历了起伏的成长过程,15年以前解决主要的是房源问题,15年以后探索服务方面的业务。房源是短租行业比较根本的问题,当时小猪怎样积累房源,现在达到了怎样的水平?

  陈驰:我们最开始做房源的时候,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杀熟。

  早期的房源积累不是说平台把进入门槛降低,让更多的公司和用户进来,我们当时就要解决从0到1的问题。短租这个概念当时对于很多房东来说是天方夜谭,触达也有很大的难度,转化难度更大,所以那时候我们还是试了一段时间,传统的扫街、销售都走不通,最后到了社群这个概念上去,当时没有这个概念,但受到《创新的扩散》那本书的启发,一个颠覆性很强的创新只能从社交关系里面开始启动,是社群的概念。

  现在叫私域流量,房东我自己做,说服同事做,同事说服朋友做,我们的供给是私域流量起家的。现在看私域流量好,觉得触达和转化率是高的,因为熟人之间的关系,它一旦开始被验证是成功的,裂变起来其实也快,我们设计了裂变的机制,你再拉一个用户进来有什么奖励,给什么激励,发什么礼品。我们早期第一批的房东靠这样做起来。

  第二个比较重要的手段,当时在20个城市做了1000套体验房,我们在20个城市租房子,做适当的装修,它就形成一些有示范效应的样板房,不仅给用户提供自然演进过程中没有的房屋体验,另外一方面也给很多房东提供示范性,原来用户也需要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房子还可以卖这样的价格,算一算很合算,这个房子怎么装的,房子怎么经营的,然后看看点评。

  这样的话,扩散的时候大家不会用单间来扩散,“这个房子我也可以做,我比它做得更好一点”,1000套体验房让整个供给进化的速度一下变快了,而且多样性出来了,1000套房子相当于人为加了很多种子,这些种子在第二层裂变形成很好的示范和指导效应。

  搜狐科技:不管是对房东的配套服务,还是个性化软装,都更偏向于售前服务,但售后服务同样关键,房东的服务质量直接关系到用户的复购率,这方面小猪如何把控?

  陈驰:坦率说,这个方面我们有点退化。小猪最开始90%的房源都是房东和房客住在一起,是分享自己屋里的一个单间,所以当时主打社交的概念,陌生人关系往熟人关系转化的过程很有意思。

  我也是小猪的房东,在几年时间里,自己接待了小400个房客,我的房客和我住在一起。除了房子共享以外,陌生人和陌生人从不认识到熟人关系的变化,是产品很重要的特性。

  后来房源增长很快,因为大量的房子不是房东和房客住在一起,social的概念,人和人之间的交互在变弱,这个也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之一。从以前的共享住宿,打破信任藩篱、交朋友、住到别人家的概念,现在变成住在一个像家一样的房子里面,他有一些遗憾,但是也不太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以前我们叫做“有人情味的住宿”,现在叫“酒店之外,就住小猪”,确实产品的体验有很大的变化。

  原来,我们想要整租的房源,但是那时候我们触及到的周围的人,比如北京的同事,哪儿有第二套住房,都是自己租房,最多把沙发和另外一个房间拿来租。那时候我们触达的用户都是一些学生,他没什么钱,单间很便宜,几百块钱才能住一个经济型酒店,这儿几十块钱一百块钱。

  那时候供给也是环境的产物,用户也是环境的产物,很match。

  7. 搜狐科技:小猪现在的目标人群是不是发生了转变,由原来比较低频的旅游市场向商旅市场过渡?

  陈驰:没有说转变,只是商旅变成中间一个重要的分支,当房源数量、覆盖率还有质量发生很大变化的时候,商务人群确实在增多。

  有些包干制的企业,员工很喜欢住民宿,体验又好,服务也很卫生,也很安全,关键还能省很多钱,三到四个同事出差省的钱更多,他们很喜欢这种供给,它变成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说我们商业模式发生变化,整个用户涵盖的场景变多了。

  搜狐科技:您提到您自己也是小猪的房东,在这个过程中有怎样的体验?

  陈驰:我在里面确实得到了额外的好处,不是天天空想自己的产品、市场、战略,从每一次和房客的接触开始,到成交,到入住,这里面对过程的洞察,对产品的体验,对用户的反馈都是一手的。

  这些手感和体感在那个阶段非常重要,不是具体产品的功能有什么改进,是对市场和体验的洞察。我举个例子,我什么时候变得极其有信心?我妈妈做房东。

  搜狐科技:她是很难被说服的对象?

  陈驰:对,她是很难被说服的对象,做起来之后她发现,很多房客来到家里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喜欢这个体验,你观察到陌生人在这个场景里面突然被转化成强行接触,转化成使用关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些担心就没有担心了。

  8. 搜狐科技:关于共享经济,近两年大环境并不是很好。处于共享经济的短租行业,您怎样看待它的生长环境和趋势以及房屋的共享是不是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陈驰:共享经济来说,房屋共享经济有一些特殊性,如今,存量的分享它还是解决一些服务和交易摩擦的问题,成本还不低。基本上能够被共享的领域还是不多,车和房。因为每次成功的共享或者分享过后大概成本还是会小于分享的价值,特别是闲置的资产那就更大了。我妈妈那个卧室闲置,做一点点事情就可以增加三四千块钱,收益很大,完全大于她之前担心的那些摩擦。

  宏观经济对短租行业影响是什么?有正面的有负面的。正面的是什么?比如以房地产为例,当房住不炒的时候,房屋的资产利用率变成很重要的事情。短租或者其它一些租赁模式会变成新的一种方式,它是一个出口,是一个通路,大量的房源是可以被利用的,房源不愁。

  第二,当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大量的人口从工业化里面迁移出来,当然还有一些经济下行就业率减少的问题,可以通过共享经济创造新的协同网络方式去中心化,你可以自己依赖存量资产从一个房东做资产管理,还会吸纳很多劳动人口,你做管家,做housekeeper等等职位,或者做滴滴司机,这些都会吸纳下一个经济周期里面的劳动人口。

  它的交易方式用一个词形容,自顾性的,他可以决定自己劳动的强度、时长,非常得自由,其实收入也不见得低。资产通过共享增值很大,大家使用协同的关系,不是雇佣的关系。

  从负面来讲,经济下行当然对需求还是抑制的,因为旅行开支从整体上面来看不是特别刚性的需求,有可能旅行的支出或者旅行的计划会减少。但是对短租,只是影响它一定的增长速度还是会让它变得更加艰难?现在不好说,整体上,现在渗透率比酒店低很多,还在抢酒店的市场份额。

来源:旅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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